2009年12月29日 星期二

November Diary



1. 那天晚上很神經病的要騎山路去淡水看房子。天色好暗,兩個人就在夜裡胡亂的走。途中經過一個下面是好空曠的山谷,於是我們停了車,用了一支菸的時間第一次一起看夜景。

當穿著我的外套的妳轉向我而整個台北就在妳的身後。
我想...不知道...我想那時候我是呆住了。


2.載著病了的妳去醫院看醫生,結束後兩個人不知道在醫院外的椅子上坐了多久。我穿著高中制服在妳身邊,而妳的身體輕輕的倚靠著我,手牽著手。

隔著口罩的那一個很有默契的吻,是我現在所回想起來最美的時刻。


2009年12月26日 星期六

Christmas eve




其實那天我已經剛好二十四個小時沒有進食,超過三十個小時沒睡了。你的一封簡訊就讓我決定馬上洗好澡,然後穿越超過三十公里的空間,只為了可以好好的講一個小時的話。

我想起太多,甚至是當你談起從前某一個無關緊要的人時,頓時我都有種想要大哭一場的衝動。除了父親與母親,這世上唯一看過我痛哭流涕的醜態的也就是你了吧。相較於你,我對於我自己這幾年面對生命不負責任的態度而感到羞愧。我們是這樣全然不同的人啊!

我羨幕你,羨幕著你的勇氣,羨幕著你如此真實的雙眼,還有你的信仰。

我可以大聲的談論著書,談論著作家,談論宇宙以及生與死,用著輕蔑的態度說著那些看似無所謂的話。但說到底,我還是什麼都不是,我只是個擅長假借著冠冕堂皇的理由而不斷逃避的爛人,逃避著心底真正的感受,逃避著生命逃避著責任與愛。

相較於你,我們是這樣全然不同的人啊!

目送著你和你聰明的女人離開,我一個人站在列車的窗邊倚靠著,似乎一不小心整個人就會散掉一般。

「再見,聖誕快樂。」你在簡訊上這樣打著。

我已經沒有力氣了,像是想嘔吐出這幾年的自己一樣不停反胃。

2009年12月22日 星期二

Dawn again.



他們跑著。
(用著夢境中一如往常的慢動作)##ReadMore##

「為了做那件事,所以我們必須做好可以輕鬆在眾人面前脫光衣服的訓練啊!」
「如果到時候沒辦法帶著笑容,把衣服好好的脫掉,折好,接著放在腳邊的話那就糟糕了。」她皺著眉頭似乎真的很擔憂的轉向我。

「我的話就不用了,畢竟那種事我已經做過了。」
「沒什麼大不了的。」向來就厭惡跑步的我對氣喘吁吁她說。

跑步,爬樓梯,如果可以的話我總是盡量的不去做些會令自己流汗的事。

深感厭惡。


看了一下錶已經是凌晨兩點多了,於是我依照計畫一個人走向深山。
在路途中經過了一個中國式類似於涼亭的建築。雖說是涼亭,但實際上卻是一個有屋頂遮蔽的溫泉,穿過濃霧似乎可以看見裡面有著四到五個一絲不掛,年齡大約在三十歲上下的裸女,正在以各種姿態以浴巾遮蓋著躺臥在溫泉的周圍,或是下肢浸在溫泉之中而毫不在意的露出了上半身。


「嘿!那邊那個男孩!要不要過來一起阿?」其中一個女人對著我的方向喊著。

「我們幾個都很美好呢!乳房的形狀,陰毛的濃密程度都剛剛好。」
「重點是我們的腿都夾的很緊噢!」話一說完其他女人也跟著嗤嗤地笑了起來。


「好是好,不過今天是星期四欸!」

星期四要上全天,我對星期四的怨恨從小學以來就沒有停止過。

「答對了。」
「那邊只有討厭星期四的人才可以過去噢!」女人笑了笑。

接著所有女人突然都面無表情眼神呆滯,像是被灌注了什麼莫名的力量一樣,臉上完全感受不到任何情緒,就如同從原先一開始不曾有過生命的那樣,同時間舉起手指向一條泥濘的小路。



隨著小路我走到一個被粗糙的手法以岩石挖鑿出的房間,房間的頂端掛著由數支蠟燭點亮以用來照明的燈具,入口的右邊有著一個和房間的岩牆連結著的石棺,而石棺的對面是一面透明的落地窗。

我走到石棺旁,像是早已習慣的將不屬於身體的所有東西蛻去,然後全身赤裸的躺下。打開了水龍頭,流出的是稍嫌過熱的溫泉水,就這樣的包覆著我。窗外正在下雪,我感覺到那座日本神社屋頂的積雪有多厚重,像是它正在用力喘氣試圖支撐住的一樣,但垮下來也只是時間問題而已。似乎想殺害著什麼東西的一場大雪。

不久後一道洶湧的海水湧向我,完全出乎我意料甚至比房間還要高,但卻在窗前形成了一整面堆積而聳立的浪花,這時我才發現那原來是一個對外開放的洞而不是落地窗。

海水頓時退去,眼前是一片濃霧和一座中國式的拱橋,而在我面前的橋柱上疊著兩隻烏龜。一隻金色和一隻紅色的烏龜。過分的金和過份的紅佈滿了它們身上所有的地方, 就像是照片的飽和度調壞了的那樣。

牠們開口了,但其實沒有聲音,出現的只有在它們下方的電影字幕,如果仔細看一下的話甚至還可以看的到底下那行的英文翻譯。


「我們是來道歉的。」
( We are here to apologize. )

「對於在你三歲的時候,我們對你的家族所作出的那些卑鄙又骯髒的事情感到非常愧疚。」
( We are sorry for those shit things that we done to your family when you're 3 years old. )


「不不不,你們不用放在心上。」
( It doesn' matter. )

雖然我還是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卻一如中國人般的立即安慰著非常專業的烏龜。


不明究理的,腦中還在思考著到底怎麼了, 我走回床上躺在妳邊邊輕輕的攬住妳的腰,抬起頭看著妳的臉的時候卻哭了出來。


「不用哭阿,不用難過。」
( Don't cry, and don't be sad. )

「遊戲結束了。」 妳溫柔的說。
( The game is over. )


2009年12月18日 星期五

Waiting For (The Hindsight cover)


感冒還沒好。##ReadMore##

i know, the way to heaven still be some distance.
i believe some day we will reach there,
i'll be waiting for...
i'll be waiting for...
let's get them together...

how i wish you were here beside me, stay here with me...

2009年11月21日 星期六

「社會演說 VOL.1」


我被腳踢到頭又被別人的頭撞到鼻樑,我邊哭著邊流著眼淚然後邊跳著,整個世界整個房間都在搖晃著。閉著的眼睛都快睜不開了,呼吸困難眼神迷濛的好恍惚,內臟都快衰老的幾近死亡,而髮尾的汗還是不停的被甩開。頭在晃動,身體在搖擺,腳還在自己跳舞,模糊的小視窗裡大家繼續叫著音樂也繼續暴動但我連手都快舉不起來了,而在那一瞬間的時候似乎真的感覺到了什麼,那些被房間被世界連結著的感覺,那些,那些像是在針頭的最鋒利的地方或是世界的盡頭。是不是就要遇見了什麼叫做真理之類的東西,或者是可以預見?

2009年10月8日 星期四

忽然有些光線讓我醒過來


在地鐵旅行之後我們回家吧。
(夢中的地鐵總是令人咋舌的複雜且龐大)

##ReadMore##
我們回家,但我們仍不打算做愛,雖然我們都很喜歡。原因我想應該是來自於某種彼此身體上的默契吧。

我在書桌前睡著了,但卻是在一個不知名的女人的身下醒來。

一頭金色的長捲髮,臉上畫著濃淡適宜的妝且身材嬌小的女人。眼神有些迷茫,臉上不時的滴下汗珠,全身上下僅剩一件被拉偏的紫色三角褲,而兩腿之間柔嫩的部位正與我不停溼熱的交合運動著。

結束,沒有交談,穿好衣服,然後一起對著從房間樓梯走上來的妳親切的打了招呼。妳臉上露出了一種複雜的微笑,一種凝聚了比蔬果汁成分還複雜的微笑。

所有人一瞬間都來到我的房間了。父親,母親,以前的舊情人,甚至是班上完全不重要的無聊同學都莫名其妙站在牆邊。大家左顧右盼的彼此討論著無關緊要的話題,但在詭譎的氣氛裡我非常明白其實都在等著我說出第一句話。

「咳!咳!我...」

「我...」

我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甚至是過度換氣的導致呼吸困難。用力的掐住脖子用力呼吸,只覺得自己在毫無預警且混沌不明的狀況下似乎就要慢慢接近死亡了。

衝到鏡子前面,發現所有的世界和我的臉我的眼睛都慢慢的渲染而變成了一種藍,一種非常病態非常徹底的孤獨,並具有強烈侵略性且不斷試圖接近死寂的一種藍。就像是自身擁有著生命一般的不斷進入我。

無望? 或許一切都該自此死滅罷!



讀檔。

Loading....Loading....Loading....



時間回到昨天上午。

我看著妳走出教室,對著妳微笑,然後妳朝著我奔來。



2009年9月21日 星期一

逆光是詩意的一個重要表象



1. 秋日略低的氣溫,凌晨時間在昏黃的路燈旁,我們坐在淡水河畔。男孩面對著女孩一步一步倒退著為女孩擋風。拍下了妳裹著棉被熟睡的身影,我望著,微笑著,捨不得的直到雙眼忍不住闔上了為止。


2. 我真的覺得妳的右臉很美,而菸的線條仍在空氣中漂浮著。捷運出口外的長椅,人們停不下腳步不斷的從我們身旁經過,不過我的瞳孔總是離不開妳。我真的覺得妳的右臉很美,真的噢。


3. 晚上八點洗了澡吹乾頭髮換好衣服帶著吉他,一路上只有一盞盞的路燈和一隻黑色的狗。我買了一包菸一包寶咖咖和一瓶蔓越莓。妳一個人站在櫃檯,工作服底下是Rolling Stones的T-Shirt。「欸欸同學...」然後妳像呆子一樣滿臉通紅,然後我像傻子一樣笑著回家。


4. 坐在路旁的日式料理店,音樂放著老派到不行的日本演歌。腦子裡盡是一些脫離現實的東西,一些過去與未來,然後嘴裡嚼著妳為我盛的鮭魚炒飯。突然想到當時很想跟妳結婚的心情,平平淡淡的日子生了一男一女一起牽著手一起變老。我注視著妳的眼睛想試著解讀出什麼樣的訊息,但最後鮭魚炒飯還是吃完了,也許我們還是明年見。


2009年9月14日 星期一

豬羊豬羊皮條客與輪姦


噢我要說上禮拜的事

開學典禮的開溜讓我接收到某種被貫穿的自由,翻著數學作業本的電話打給李先生陳太太王同學,一整個下午大概看了十幾間房子。

途中不小心被拉進學校附近又爛又貴的租屋群裡,一直回想我到底是怎麼把車停在這樣危險的地方。

「這樣你覺得可以嗎?」
「那你等一下去看陳太太那邊的好了。」
「怎樣你覺得還OK嗎?我覺得很好阿。」
「那不然王先生那邊有間還不錯的,你現在打上面那個電話。」
「欸欸幹什麼,沒看到人是我們帶進來的嗎?他車停在我們那邊啦!」
「好好好,那你等一下看完來看我的噢。」


我腦中一直浮現豬羊,豬羊豬羊豬羊皮條客然後是輪姦。

被輪姦。


精神與肉體的雙重疲累之下我突然變的好厲害,牙尖嘴利幽默風趣的連我自己都嚇到。最後看到的一間陽明山別墅,風景好棒視野好棒房間好棒就像是個充滿宇宙能量的太空梭。大山大水的讓我覺得我的心靈能量大概比X教授還強個531倍了。

「所以你們房間的隔音好嗎?如果女生來怎麼辦?」語無倫次。

「那等一下我去外面,然後你在裡面鎖門大叫試試看好了。」


「喀啦!」門鎖上。

「啊~~~~~~~~~~~」 結果房東就真的在裡面大叫了。


好褲。



2009年8月25日 星期二

人間失格



無賴透了,誰受的了。

我認真的想了一下,上一本買的書應該是三年前的事情。不過《人間失格》在我翻完四五頁之後,就好像被催眠了一般不知不覺就走到了櫃檯結帳。應該是種含著淚想著我不該買到底還有誰該買的心情。

基本上我完完全全的就是個無賴。##ReadMore##

不過最後面日本文化研究者林水福寫的導讀實在是令我倒盡胃口,什麼「揭露自己的醜陋」,什麼「主角的懺悔」,更扯的還給我寫出來「人間合格」的這個詞。

人間合格!是人間合格耶!還真虧你想的出來。林水福你真的認為太宰治是想要跟你們這些成功人士懺悔,然後像條狗一樣乞求著你們賜給他人間合格這四個字嗎?真的很狗屎!太宰治如果活著看到你的導讀一定會像韓劇演的一樣罵了一聲髒話然後就往你的後腦杓大力給他巴下去。

Shame on you !!!


如果要從我人生開始長歪的起點,我想應該就是國中導師丟給我讀的這本《Into the Wild》。小時候就這樣懵懵懂懂的看完,當下卻完全沒有意會到我的人生就要這樣他媽的開始長歪了。

我還滿相信每看了一本書都是一種在人格上不可逆的過程,就像是第一次抽菸或者是第一次性行為之後那樣的殘忍的不可逆。你可曾想過當你做完了三明治然後抽了根菸,接著走了走卻還是怎麼想也不明白的這件事情就是村上春樹那個混蛋害你的嗎?如果不看的話搞不好還有想明白的機會。

看了越多的書世界就會變的越不簡單,「Rough」,你就是真的無法跟別的白痴一樣整天魔獸三國老女人五十圓黑白切就可以得到無比的滿足。就像曖昧的對象互相表態了之後接著而來的就是源源不絕想要探索對方身體的情慾的渴望,那樣喝了再多的水也無法戒除的心靈的渴。


所以我說阿,如果我生小孩我一定禁止他看閒書。在此祈禱他可以跟其他白痴一樣學個一技之長,好好的扮演社會上分工合作的小螺絲釘,有錢的時候可以偷偷不好意思歐的花了一下而感到愉快,最好是娶個不太漂亮也不聰明的老婆,就這樣幸福的過一生吧!




2009年8月24日 星期一

我小時候很怕鬼

我現在也很怕鬼。

我媽有一天突然問我是不是有帶女生回家,我說沒有阿拜託我哪有什麼女生好帶回家,然後她說有別人說他有看到我有帶女生回家阿,但是又一直裝模作樣不跟我說那個人是誰。

當時我以為媽媽又在雞雞歪歪的想試探我,所以我說了吼神經病喔就不以為意了,不過這件事情在農曆七月回想起來突然覺得好恐怖。

媽啦所以我現在到底是不是一個人住?

金跡掰。


2009年7月9日 星期四

2009 Grass Festival


總覺得按下快門的那一瞬間,好像真的有什麼東西就這樣子被靜止了。


最近常常思考一些關於中年之後的事情,中年的生活阿中年的態度還有中年的肚子。這段時間胖了五公斤,雖然說實在也看不太出來到底胖在哪裡了,不過還是打算開始每天持續著的腹部運動,深怕真的哪一天會偷偷摸摸的變成那樣子的中年男子。

禿頭,啤酒肚,色瞇瞇的眼神。

雖然說現在才二十歲,但我真的可以慢慢察覺到時間在流動著的速度感,就像那次父親對我說的:「一下次就結了婚,一下子就生了小孩子,然後一下子小孩就長那麼大了。」
他說了剛剛睡午覺的時候做了一個夢,夢到年輕的自己,不過醒來時卻已經髮蒼蒼視茫茫了。

很感慨。

不知道為什麼我總是能感受到父親的感受,就算因為種種的因素使得父子之間的關係不是太好,也不再像幾年前的那樣可以輕鬆的聊著車子聊著突厥的女人,我還是一直的能夠很清楚的感受到父親對於生活的感受,也許是單方面但卻也是踏實的。


二十歲的今年有點...好像是叫做事過境遷的感覺。那個誰要出國了,然後誰出國回來了,誰在做保險開始一個個打電話了,誰內射了七次搞不好要當爸爸了,然後誰的女兒現在已經五個月大了。

媽拉結果我到底還在幹麻?

上個禮拜的某一天從信箱收到網路費的帳單,才驚覺到原來已經過了整整一年了。年紀越大的副作用就是會慢慢的把去年和前年所做的事情搞混,然後所有的記憶都是以一個畫面一個畫面的方式呈現,而對於過去和未來所相對的現在,感覺就像是酒醉之後的恍惚以及手指麻痺,就只能專注於捕捉眼前一個個的決定性的畫面,至於其他剩下來的東西則好像酒醒之後回想昨晚的女人一樣,實在有點近於迷幻的不確定感。

我想今年的小草地就是個會讓我好好記住的畫面。記住那些一個個按下快門的時刻,記住著你們一個個年輕時候的樣子,然後記住我跳入海水瞬間的冰涼嗆鼻,以及當時快掉下來的褲子。